一阵头晕目眩时空变换后,云舒脚下一实站稳。
清新蕴含浓郁灵气空气涌入鼻腔,让她因眩晕翻腾的胃稍舒服。
环顾四周,身处极大白玉广场。远方仙山缥缈,云雾缭绕,亭台楼阁若隐若现,仙鹤清唳,灵光闪烁。灵气浓郁几乎凝成实质,吸一口都精神百倍。
这里已非凡俗地界。
“此乃天衍宗,凌绝峰。”清冷声音在一旁响起。
云舒一个激灵,转头看到那位“绑架”她的云珩真君,负手而立,衣袂飘飘,仿佛随时羽化登仙。
…如果忽略他强抢民女行为的话。
“真、真君大人…”云舒欲哭无泪,“您真抓错人了!我就普通凡人,资质差要命,除了吃睡没特长,您抓我来也没用啊!要不您行行好,把我送回去?”
云珩淡淡瞥她一眼,那能洞悉一切眸子让云舒把讨饶话全咽回去。
“你的体质,并非寻常。”他语气平淡却带不容置疑权威,“留在林家,于你于彼,皆是灾祸。”
“灾祸?”云舒一愣,“为什么?”
“你的因果线,异常活跃且混乱。”云珩目光似能穿透她身体,“方才你若继续试图证明自身‘无能’,下一次崩塌的,或许便不止是一座石雕。”
云舒猛地想起莫名其妙塌掉的雕像,后背瞬间冒冷汗。
难道…那真是她“努力”调动灵力结果?
她“努力就倒霉”体质,威力这么大?!
“而当你心无旁骛,并无特定执念时,气运反而…”云珩顿了顿,似在想如何形容测灵石通天光柱,“蓬勃而出。”
云舒彻底呆住。
所以…测灵石爆灯,真因为她当时只想敷衍了事赶紧躺平?
躺赢体质是真的?!
但这代价是不是有点大?动不动搞塌东西,谁受得了!
“那…那怎么办?”云舒慌了,这体质听起来像定时炸弹!
云珩看她:“留在本座身边,尚可观测约束一二。”
云舒:“…”说来说去,还是当研究对象呗?
她看云珩那张俊美无俦却冰冷无情脸,心里拔凉。
完了,落入科学狂人之手。咸鱼生活还没开始就结束。
“从今日起,你便是凌绝峰记名弟子。”云珩下决定,“暂居偏殿,无本座允许,不得随意下山。”
记名弟子?偏殿?
听起来好像…不用干活?包吃包住?
云舒那颗渴望躺平的心又死灰复燃一点点。
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反正待哪不是躺?这里灵气更浓郁,躺着更舒服!
至于研究…只要她不配合,他还能把她切片不成?
这么一想,云舒顿时觉前景没那么黯淡。
“哦,好的,谢谢真君。”她立刻从善如流,甚至还努力挤乖巧表情。
云珩看她一眼,似对她突然顺从有些意外,但未多言。屈指一弹,一道流光没入云舒体内。
“此乃凌绝峰禁制令牌,可助你通行居住之所。好自为之。”
说完,身形一晃,如融入云雾般消失不见。
留云舒一个人站空旷白玉广场上,看周围仙气缭绕又陌生环境,心情复杂。
这就…上岗了?
被迫成为顶级仙门记名弟子?
她叹口气,认命根据令牌指引,朝广场边缘一处偏殿走去。
偏殿虽名“偏”,却极宽敞雅致,设施一应俱全,而且灵气比外面更浓郁。
云舒里外看一遍,非常满意。
“不错不错,这居住条件,比林家好了八百倍不止!”她扑倒柔软散发清香床铺上打个滚,“反正也回不去了,就在这里安心躺平吧!”
研究就研究,只要不妨碍她躺着,一切好说!
她乐观想。
然而,她显然低估“云珩真君记名弟子”这名头在天衍宗内引起波澜。
第二天,云舒还在梦里啃红烧肘子,就被殿外嘈杂声吵醒。
“听说云珩师叔祖带回来一个记名弟子?就住这偏殿?”
“真的假的?师叔祖从未收过徒啊!”
“是哪位天骄?竟能入师叔祖法眼?”
“快出来让我们瞧瞧!”
云舒烦躁用被子蒙头。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咸鱼睡觉!
但她不开门,外面声音反而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开始试图叩击殿门禁制。
云舒被吵得不行,怒气冲冲爬起来,胡乱套上衣服,一把拉开殿门。
“谁啊!大清早还让不让人睡…”她抱怨戛然而止。
殿外围了七八个穿天衍宗内门弟子服饰年轻男女,个个气息不凡,眼神好奇带审视打量她。
为首容貌娇俏黄衣少女,看她睡眼惺忪衣着随便样子,皱眉语气带质疑:“你就是云珩师叔祖新收的记名弟子?”
云舒打个哈欠:“啊,算是吧。有事?”
她那懒散随意态度,让几个内门弟子都愣一下。
这…和他们想象中惊才绝艳、受师叔祖青睐天才形象,差距有点大啊?
黄衣少女语气更不客气:“你什么修为?何等资质?师从何处?为何能被师叔祖破例收入门下?”
一连串问题砸过来。
云舒听得头晕。挠乱糟糟头发实话实说:“修为炼气三层,资质四灵根,以前没师父,至于为什么收我…我也不知道,你们去问云珩真君呗。”
静。死一般寂静。
几个内门弟子面面相觑,脸上全难以置信。
炼气三层?四灵根?这种资质在天衍宗外门一抓一大把!师叔祖怎么会收这种人当记名弟子?还是破例首徒?!
黄衣少女像听到天大笑话嗤笑出声:“炼气三层?四灵根?你开什么玩笑!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说!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蒙蔽了师叔祖?”
她语气尖锐带明显敌意。
云舒无语。她说真话还没人信了?
“爱信不信。”她懒得争辩转身就想回去睡回笼觉,“没事我关门了。”
“站住!”黄衣少女娇叱一声,竟然伸手就要来抓云舒肩膀,“不说清楚别想走!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云舒吓了一跳。她炼气三层废柴修为,哪里是这些内门精英对手?
眼看那蕴含灵力手就要抓到自已,云舒心里一急,下意识就想运转灵力躲闪——原主遇到危险时本能反应。
“努力”念头刚起!
“哎呀!”黄衣少女脚下不知怎么突然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惊呼着朝旁边摔去!
她摔倒方向正好站另一个弟子。那弟子猝不及防被她撞得踉跄后退又绊到后面人…
“噗通!”“哎哟!”“我的脚!”
如多米诺骨牌效应,七八个内门弟子竟因黄衣少女莫名其妙一滑瞬间摔作一团!场面一片混乱狼狈!
云舒伸出手僵半空目瞪口呆。
她…她还没碰到人呢?
摔一团弟子们狼狈爬起来又羞又怒看云舒眼神充满惊疑不定。
刚才…怎么回事?
黄衣少女摔最狠裙子沾灰气得脸色通红指云舒:“你!你用了什么妖法?!”
云舒一脸无辜:“我站着动都没动啊?姐姐你自己脚滑摔倒了怎么能怪我呢?”
“你胡说!肯定是你搞鬼!”黄衣少女不信邪体内灵力涌动似乎还想动手。
“住手。”
清冷声音如冰泉滴落瞬间浇熄所有嘈杂怒火。
云珩真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不远处面色冷淡。
众弟子一见是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恭敬行礼:“拜见师叔祖!”
黄衣少女也白脸低头不敢说话。
云珩目光扫过狼狈众人最后落云舒身上:“何事喧哗?”
黄衣少女抢先告状:“师叔祖!此女行为鬼祟弟子等人只是想询问其来历她便突然使用诡异手段将弟子等人掀翻在地!请师叔祖明鉴!”
云舒:“…”好一个倒打一耙!
她正要开口辩解云珩却先开口语气平淡无波:“她并未动用灵力。”
众弟子一愣。
云珩目光淡淡扫过黄衣少女:“心浮气躁行事冒失自去戒律堂领十鞭。”
黄衣少女身体一颤脸色煞白却不敢有丝毫异议:“…是师叔祖。”
“其余人散去。”
“是!”那些弟子如蒙大赦赶紧溜了临走前看云舒眼神更加复杂忌惮。
云珩这才看云舒:“可有受伤?”
云舒摇摇头心里有点小爽。虽然大佬是为研究她体质才护着她但这种有人撑腰感觉…还不赖?
“无需理会外界纷扰。”云珩留下这句话身形再次消失。
云舒看空荡荡殿前又看自己毫发无损的手。
所以刚才…又是她那“遇强不详”体质发威了?
因为她“努力”想躲闪所以导致对方倒霉地脚滑了?
这体质…有点东西啊!
她摸下巴忽然觉得在大佬羽翼下躺平似乎安全性很有保障?
只要她不主动“努力”好像就能触发“躺赢”模式?
一条崭新咸鱼之路仿佛在她眼前缓缓展开。
也许…被抓来天衍宗也不是什么坏事?

